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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节 (第2/4页)
冷静、胆怯与良知,接踵而至的疯狂厮杀无可挽回,刀刀都见了血…… ??戚宝山是左撇子,左手拎的就是那把宽口钢刀,刃口上的血珠一滴一滴淌到地板上。 ??他必须动手,那一刻彰显出的凶狠残酷恰恰也是他赖以自保的一道护身符。这样的杀人越货场面,你假若显示出一丝一毫的软弱怯懦,都会招致刀刃加身,都可能成为陈九之后第二个刀下之鬼。戚宝山没有退路,狭路相逢的一场遭遇战,让他在别无选择之下与张庭强、游景廉默契地选择了联手,彼此无论情愿或者不情愿,都已经成了栓在一根线上的蚂蚱,每人手上都沾满鲜血。 ??女人苍白的面孔与失声尖叫几乎穿透淅淅沥沥的轻薄的雨声,让作案的团伙猝不及防心惊肉跳,瞬间的不冷静让无辜的目击者大祸临头……只是没有想到,李淑萍双手被绑、堵住嘴巴塞进衣柜时,游景廉一双被血色浸透的眼,竟然将视线罩在那位颇有姿色的妇人身上…… ??戚宝山对眼前突如其来的波折感到恼火,这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缜密谨慎的行事作风,这样一定会牵连越来越广,一丁点火星演变成不可收拾的燎原之势。他语带嫌恶地骂了游景廉:“就饿成这个样子吗?一定要碰那女的?真他妈丢人!” ??游景廉下半身衣冠不整,撅在衣柜外面,衣柜边缘流出一滩酱红色血迹。 ??戚宝山嫌弃得一脚蹬了姓游的后屁股门。这一脚也让二人多年来互相都看对方不爽,心存忌惮,互不来往。 ??游景廉身带隐疾,想要做贼偷腥却没有一副好用的“把式”,越是这样常年受到生理困扰的男子,越是在变态心理的折磨下试图证明自己的“雄风”,专门向没有反抗能力的老弱妇孺下手。这家伙因为自身阳痿的疾患竟没有做成,有心而无力,当真令人鄙视。 ??这人的龌龊恶行,却最终逼得他们再次杀人灭口。烈火中凄惨呼号被烧灼成焦黑的尸身,就是此生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,所有人的灵魂在烈火中化为灰烬,没有路回头了。 ??…… ??戚宝山像是入了戏,吹弄起嘴边的黑色长须,哼着戏词儿,拎过一把长枪耍起来。 ??严小刀问出心中疑惑:“凌氏当年的老板凌煌,应当也是无辜的。这人也因为知道内情所以遭受陷害入狱失财?” ??“他无辜个屁!”戚宝山骂了一句。一杆长枪戳来,严小刀猛地后仰躲开,长枪却不是要捅他,枪尖捅到柜子边缘。 ??“我知道我是怎么在警方那里漏了底……因为我当年去警局举报过凌煌。”戚宝山仰天长叹他的时运不济,眼含愤慨和不甘,“但是老子没有后悔举报他陷害他、让他坐牢,这种对小孩儿、对自家养的孩子下手的败类,人人当诛之。” ??“法律就像笑话,法律为什么不把这些人都阉割了再大卸八块?”戚宝山的眉眼被油彩渲染得凝重,悲怆地笑了,“我猜到姓凌的小孩他要报复什么,他要寻仇的就是我们这些人。游景廉和另外那几个王八蛋,丧尽天良坑害无辜做皮肉生意,我绝不会做,我从未做过那些恶事丑事!小刀,你干爹我,做人有底线,但是这世上,没有底线的恶棍,太多了!” ??严小刀:“……” ??严小刀怔忡着站在房间中央,为他干爹难过,又想找凌河倾诉委屈,堵在喉头说不出话。 ??千帆过尽,人生一番道理大彻大悟,戚宝山笑得颇有江湖中人风骨:“小刀,你小子还是够义气,没有临阵跑了把老子一人晾在这里等着吃官司喂枪子。你我父子之间毕竟没有血缘,能到这个份上,我戚宝山也知足啦!” ??舞台上鸣锣换板,一位旦角上来表演剧目。鼓师敲打出清脆的节奏,恰到好处地为化妆间内对峙的二人转换心情。 ??戚宝山显然对哼哼唧唧气若游丝的唱腔不感兴趣。这人拎着长枪,老夫聊发少年狂,开嗓嚎了一段谭派段子《搜孤救孤》。 ??这《搜孤救孤》讲的就是赵氏孤儿的悲壮故事。赵氏门客程婴为救遭人陷害的忠良赵盾遗留的孤儿,以自己亲生孩子的性命换取了那孤儿的性命,把赵氏孤儿抚养成人,为家族复仇雪恨。 ??戚宝山的嗓音醇厚沙哑,撕裂感划破艰涩的空气,舞台上的莺莺燕燕全部化成一道道虚幻的光弧光圈,沧桑感回味悠长。这人唱得字正腔圆催人肺腑,让严小刀陷入万分纠结和恍惚,总觉着干爹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