逆水横刀_第11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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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1节 (第3/3页)

而严小刀是个钢琴手,身形随意,只将左手搭在桌上,五根指头无声地快速来回敲击桌面……

    ??即便严总的手指长得再好看,也敲得他上家的游公子很烦躁,游灏东盯着严小刀的手很不爽,几乎走神了。

    ??游灏东迅速门前清,眼前一马平川,心情稍微舒畅,再吃了麦允良一个条字,就顺利上停,这时身体慢慢向后靠去,志在必得。

    ??然而他上停之后却不上牌了,条筒万字在各家手下轮流转,就是不给他想要的一四筒。

    ??严小刀半笑不笑瞟一眼姓游的,那人连拆几个万字、条字,就知他是要和筒字。另外两人恐怕也看出来了,谁让你上停那么早!

    ??游灏东手心发虚,在盘算换不换牌。

    ??他正犹豫时就不巧抓来个三筒,手指逡巡片刻将二筒丢出,换牌。

    ??严小刀笑了笑,紧接着原摸原打,故意将自己摸到的一筒大饼子递到游灏东面前。

    ??游公子气得眼球爆出白光,已知此局不妙,他想要的三筒指不定被压在哪处的牌墙里。

    ??丢了这张没用的筒字,严小刀不动声色地上停了,而且手里藏了一副一气贯通的花色,旁人看不出来。

    ??他是“一向听”,就单钓一张五万。

    ??游灏东在犹豫两个万字里打哪一张,又去看四家打出的熟张,发现既没五万也没九万,两张都他妈的是炮牌,捏在手里想要捏碎它们。

    ??游灏东耗了很久的时间,耗到简铭爵敲桌了,心一横丢出了九万。

    ??他见严小刀岿然未动,蓦地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??严小刀伸臂用修长三指上了一张牌,只用拇指一搓牌面,潇洒地往桌上一丢,同时另一手似乎在桌下轻轻一震,面前一溜牌就“啪”地推牌了。

    ??简铭爵惊呼:“哎呀,万字‘一气贯通’,清一色这在规矩里是二十四番!”

    ??麦允良见缝插针地殷勤为几位斟茶,眼带真诚讨好之意,对严小刀说:“在我们那里,这是四万港币的大手牌了严先生!您还是自摸。”

    ??严小刀咧开嘴笑出一口俊朗白牙,笑模笑样望着游灏东,刀爷好歹比你年长两岁,吃的饭走的路都比你多。你游公子十五六岁那年纪还在学校里念书的时候,刀爷就出来混社会了。我书念的不好,肚里没什么墨水,牌还是很会摸的!

    ??而且,严小刀不怕开赌局。为什么?因为他永远还有后招:打。万一赌不赢再来硬的。

    ??游灏东明白自己还是轻敌了。

    ??如果只摸一局,严小刀已经赢了。

    ??然而他们上桌前讲好的,一局偶然性大,要摸一圈,从麦允良上庄打到简铭爵下庄,看谁一圈下来计分最高。

    ??歪在轮椅上的渡边仰山,垮塌的眼皮下已无生气,只存恨意,这时钱都不想要了,孤注一掷,是真心想要亲手掐死凌河!他就算能挺过心脏病复发,渡边家族几十年的名望、声誉,一夜之间全毁在凌河手里,明天早上丑事就会传遍两岸三地和东南亚,成为富豪圈内冷嘲热讽的笑料谈资。当然,他是绝不承认那些其实是毁在他自己手里……

    ??他渡边家与凌河毫无渊源,原本无仇无恨。毒蛇就是毒蛇,谋的就是他家族的产业财富,偷天换日据为己有再狠狠反咬落井下石,多么毒辣!

    ??这人突然从氧气罩下面嗡嗡出声音,吩咐手下:“干摸牌没有趣味,要给客人们来点……彩头……你们,把那个人弄来……他本来,就是赌码,就让他,上桌当赌码!……”

    ??众人还未明所以,两名黑衣人从内间拖着个湿漉漉的人就进来了。

    ??可不就是这位伶牙俐嘴、一身傲气的凌公子。

    ??这人身上仍是一片肮脏的湿痕,长发唾面,两条长腿被拖进屋时在地上“沙沙”地滑出两道湿迹。黑衣保镖二话不说,将人扛起往桌上一掷。

    ??他们的麻将桌是一只很敞亮的方桌,比一般麻将桌大许多。

    ??每人手边摆放的餐点茶具全部惊跳而起,茶水四溅!凌河整个人砸在了桌子正中,头冲游灏东,脚冲简铭爵,半边脸无遮无拦地磕在一堆硬牌上,只有那一双眼仍顽强地睁着,直视严小刀,瞳仁深处像蕴含着无底深渊,从那里发出幽然的光芒,卷起海面惊涛骇浪。

    ??谁赢了这圈牌,谁将凌河带走,要杀、要剐、要奸,随意处置。

    ??第十二章 炮打城楼

    ??这弹丸之地麻将桌上至此已是剑拔弩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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